豆子咩

容齐X江玉燕 芍药雪(11)

        近来宫内风波飘忽不定,怎么看都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,前日陛下于殿前龙颜大怒,宫内略有风光的燕妃骤然失宠,宫内的明白人不少,但是自以为聪明的,和压根不明白的倒是更多,一时内流言四起,什么恃宠而骄邪佞犯上之言一浪盖过一浪。玉燕倒是不在意这些,她心内算盘打得清楚,就算是脑子犯浑毁了之前辛苦点的账,也决计没有后悔一说,她从没有后路,之前种种都是鞭策着她如何往前看,因为一旦犹豫驻足不前,顷刻间万变的局势就要叫她筑建的空中楼阁轰然倒塌,本就是与虎谋皮、刀尖舔血的谋划,若是再回头望向深渊,又如何不让人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   就比如,她现在正在红叶斋密室里悠然自得地品着红叶老儿的珍藏佳酿。日前红叶递来了消息,说是江湖踪迹成谜的神医总算是有了行踪,可这狐狸滑头却偏偏不肯在密信中细阐,分明是看着近日玉燕势头稍弱存了怠慢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 这红叶先生是个守财奴,凡是藏于斋内密室中的秘宝他每日都要亲自仔细清点,这不,他今日开了密室进来,却看见了个美人儿,且是个情理之外、意料之中的美人儿。这密室想要进来不仅需要颗七窍玲珑心,开门时的功法内力也不能薄弱,这前日的弱女子此时竟然来去自如,哎,看来江别鹤这老不死的,终归是栽在了这丫头身上。她倒真是雷霆手段,自她回江家时日尚浅,竟是开了六壬神骰,习得移花接木,夺了江别鹤功法,还能在宫内平步青云,还真是后浪推前浪,自个搭上这丫头倒还真是没看错人。

       玉燕微微地眯着眼睛,瞧见红叶的眼珠滴溜滴溜转了三圈。自顾自地斟满案上酒盅,将杯盏遥遥一推“本宫,自在宫中以来,倒真是承了先生颇多助力啊,今个,是要亲自来谢的。”红叶耸了耸肩,别介,您这谢可领不起,这借花献佛,花儿可还是从我的地界拔的呢,一边堆出笑脸:“难为娘娘亲自来谢,不胜惶恐。”

       玉燕放下酒杯:“说说吧,神医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 “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老儿近日在西南翠屏山开医诊治,不过嘛,这老儿脾气是个古怪的。放了话出来说医不医全凭心情,看诊但求诚心。旁人轻易请不动他,且这老儿熟悉些奇门遁甲之术,若是硬绑来,只怕连他的医庐也进不去。”玉燕瞥了他一眼:“这也能难倒你个江湖百晓生?”

        红叶倒是颇为玩味地笑了笑:“属下无能,不过,我却想问一问,娘娘为何这么执着于神医呢?启皇的身体,呵、大家都懂。”玉燕倒是有些意外地瞧了瞧他:“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,怎么这么蠢了,启皇的病是一回事,救不救是另一回事。不过,你以为他死了谁就能好过?太后只手遮天不假,你看看她可曾真想要江山易主?这些年刺杀启皇的细作旺的如同田间韭菜,你看是不是被太后拔了个寸草不生。你以为她是金钟罩铁布衫?”她抿了口酒“容齐到底还是她的死穴。”

        双九重阳本应是个宫内大宴日,今年倒很是惨淡,宫中流起了痘疫。这时疫自浣洗永巷起,不过几日后宫各处皆出了病例,着实是闹得人心惶惶,燕妃娘娘也未曾幸免,娇艳如花的面庞上出了可怖的痘疹,往昔光华被毁的凄凄惨惨,所居院落也隔离封闭。启皇陛下因为一向身体较弱也迁居离宫避过。

        正当宫内诸人为了疫情而忙得焦头烂额时,翠屏山脚下,一队轻车简从的镖师拾级而上,为首的窈窕身姿一身黑衣劲装凛冽潇洒,青丝如瀑寻了根帛带扎在脑后,露出张容颜绝艳的脸来,不是玉燕又是何人。神医药庐在半山腰,半日脚程便可到达,容齐,很快,你便可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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